他站在令人望而生畏的高處,憑藉絕對的實力立於不敗之地。圈子內的明裏暗鬥他從不放在眼裡,只要有膽發起挑釁,那便來場真正的生死廝殺。
勝者理所當然可以隨意踐踏失敗者的頭顱,掠奪失敗者的一切,這便是身處煙瘴之地的法則,唯有磨利鈍齒直至鋒芒才能享有尊嚴及地位。
從一無所有的起點打拼至今時今日,他得出結論。奸險小人並不可恨,膽小懦夫纔是令他厭惡之極的生物。
就在前些日子,他的一名手下報稱巧遇一名神祕少女,說她持有的黑色武器能貫穿數公分的地板,見形勢不妙自己便先逃了回來。
聽起來荒謬,但人們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他能夠理解,然而....
萬萬不該的是他居然利用「獸心」的名聲,暗自打通與守備隊交易的地下渠道,為了奪取那個女孩手中的武器。這是何等懦弱卑賤的行為,氣得自己當場一拳轟碎那個廢物的心臟。
眼下這個爛攤子只能交由自己處理,一旦讓守備隊的人捷足先登,自己建立在東區的威望可就掃光一地。
更何況他確實想領教下那個武器的威力,能讓那幫橫行霸道的傢伙怕得夾尾逃走的程度,想必不會令自己失望。
多久沒嘗到廝殺的滋味了...在瀕危絕境中用盡力量逆轉勝利,然後割下失敗者的項首。可惜現在自己平步青雲,作為管轄城鎮東區的霸主走不開身,難得現在有個機會...
想到這裡,他體內積蓄已久...對戰鬥的渴望一拼爆發而出,狂熱的掠奪因子按耐不住魔力的彭湃,就連手腳都顫抖不已。濃鬱魔力混和血液所演奏的交響曲,如同打上興奮劑般使情緒高漲到極點。
......
......
"那個女孩麻煩大了。''同德對着緹婭低聲說道,然而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,他隨即轉頭看去。
......
只見緹婭臉色緋紅眼冒金星,目光鎖定在那道巍峨身影一動不動,像是個情竇初開的純情少女。
唉...算了。
但願那個叫曉美焰的少女可以挺過去吧。
「獸心」的強大並非浪得虛名,若果被他的外觀欺騙而大意失策,必然落得悽慘的下場...
......
......
數日不眠不休的調查足以讓她摸清城鎮的面貌。南面接攘「罪孽森林」佈有重兵駐守。而北面則截然相反,作為通向帝都的出口佈兵卻較為稀疏,這時候離開城鎮是最佳時機。
然而一步錯,滿盤皆落索。就在遇上那羣混混開始便走錯了。是自己內心的軟弱所造成,這份決斷理應貫徹至底。
若果那時候開槍斃了那羣混混的話,想必一切都會來得更輕鬆。但世間無後悔藥可吃,既沒有退步,眼下出口佈兵森嚴,自己被當成通緝犯,魔力又幾近枯竭。
那麼唯一存在的優勢就是自己豐富的作戰經驗以及那一堆現代兵器。思考了一會兒隨即從圓盾掏出另一把手槍,突兀增加的重量使得雙手都禁不住震抖了下。
看著銀白色澤的槍身,心中的惶恐消除了幾分。
即使單純顯現出物件,魔力仍會計入消耗,恐怕剩下的魔力只夠維持在於身體質素的增幅。
趁着夜色籠罩,陰暗作為保護色恰到好處。她隨即展開行動,一躍落到另一處屋頂。
就這樣向目標進發吧,然後傳來子彈上膛的咔嚓聲。
她的目標...自然是那個發佈懸賞令的人。
......
......
酒館裏頭人煙疏落卻酒氣熏天,只因多了幾位貴客,今晚他們包起了整間店舖。
"大隊長,今天這麼豪氣請兄弟們喝酒,莫非是中彩票了?"幾個男子圍在餐桌前,酒桶放在一旁。
坐於主席上的是身穿布衫,當今青松鎮守備軍的最高統領,水汭。褪去厚重甲冑的他顯然一身輕鬆,悠哉地與其餘手下談天說地。
"給你們說啊,老子飛黃騰達的日子不遠囉。"說完臉上眉飛色舞,嘴角的孤度不斷擴大,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發起狂笑,可能是酒精上頭麻醉了頭腦,他毫無顧忌繼續說道。
"魔導器可是寶物呀...只要繳獲一把,人生能少奮鬥十年,更何況那把武器可特別了,據說能一瞬間打穿牆壁。"剛開始難以置信,但到現場視察過後便相信了。
世間竟有此奇物,真是萬千世界無奇不有。
眾人對此言不感驚訝,近期帝國對鄰國達安的警惕大增,對構想敵國的應對方案便提及到要以貢獻間諜情報量為封賞條件。新兵器的發現所帶來的情報量固然高,按這個機制論功行賞的話,水汭或許能問稟帝都的職務,那纔是真正意義上的高官顯赫。
"可是...真的會那麼順利嗎?說到底別國的兵器流入本地,背後說不定有別的勢力介入。"身旁的戰友質疑道。
"確實呢...一個女孩要如何避開軍隊的眼線,又能攜帶這種武器進入到城內,想想看都覺匪夷所思,還是謹慎點好。"
兩人表達出各自的想法,言中之意無非是想自己別急於求成,應調查仔細再行動。
開什麼玩笑...夢寐以求的機會就擺在眼前,日子拖久了反而夜長夢多。
"佈下天羅地網還有翼能飛出去?!當我們守備隊是食素的嗎?可笑哼...!"水汭說完猛地揮下酒杯,酒杯應聲破裂,飛濺的碎片灑落一地。
"當...當然了!憑守備隊的力量肯定能圓滿取得成功,對吧各位..."戰友深知大隊長的脾性,連忙向眾人打了個眼色示意話題點到為止。
"啊...說得對,只希望隊長你到了帝都,可別忘了我們這些共患難的兄弟呀!"說完一隻手搭在水汭肩頭。
"得了,現在說這些還早呢,今晚早點回去做好準備吧,別忘了還有任務在身。"
"那麼下次再聚吧。噢不,下次也許要乘長途馬車到帝都才能相聚了哈哈。"一眾戰友亦附和大笑起來,為尷尬的氛圍打好圓場。
直至深夜酒會才宣告結束,在己屬部隊的護送下回去住所。一路的風平浪靜加上醉酒的後勁,水汭罕有地叫走了門外隨行的守衛,獨自一人走上閣樓。
......
......
幽靜的房間微微亮起,男子坐在羊皮墊底的椅子上,柔軟的感觸讓他瞬間放鬆了身心。
果然,紙醉金迷的生活讓人慾罷不能,想必入駐帝都後比現在還要好上幾分,他開始期待了。
拿起煙鬥點着菸草然後狠吸一大口,煙霧繚繞隨即擴大四散,然後伴隨輕淡的風聲掠過耳際。
呵呵原來如此...真是貴人事忙呢。
彷彿察覺到了什麼,他按下了桌底的凹槽,站起身慢步走向落地窗的位置。
風景優美,但此刻的處境可不友好。透過玻璃折射出的背後正站着位不速之客。
一名身穿斗篷的少女手持未知的武器,而那漆黑的槍口正對準自己,令他心感寒慄。
聽起來可笑,但他感覺那把東西確實有了結自己生命的威力,現在果真不敢輕舉妄動。
"今天吹得是什麼風呢?把如此動人的女孩給帶到我身前,可惜的是相遇方式也許出了點差錯..."他作死般轉過身來直視對方的雙眼。
紫色瞳孔暗淡無光,襯託少女白皙的膚色格外惹人憐惜,若是能忽略掉舉在身前的武器那就更好。
"發佈懸賞令的人,就是你吧?"從淡漠的語氣聽不出絲毫情愫。
"哦豁...居然被直接找上門來了..."
看來是自己去卦酒會那段時間調走部隊,才被她鑽了空子得以埋伏。
這種年紀的孩子用以誘哄帶騙最為奏效...
但明顯不適用於眼前的少女,那麼轉換個方式好了。
"不如大家做個交易吧?只要你交出手上的武器,我就讓你安然無恙離開此處。"友善語氣蘊含威脅的意味。
言中之意讓少女識趣就乖乖放下武器然後離開,說不定自己不會追究今日的事放她一條生路。
"如何?機會就只有一次,可要考慮清..."
楚字還沒脫口,「叭」的一聲,手臂處傳來的劇痛直接讓他的大腦化為一片空白,抑制不止的哀嚎聲自喉舌發出,身體因痛楚而變得僵直。
怎...怎麼可能!絲毫沒有反應的時間!
他俯下身捂住傷口,任由汗液滴落地板,剛想擡頭,冰涼的觸感再次讓他驟停了心跳。
"再多說一句廢話,下一槍就不是手臂那麼簡單。"猶如死神的低語響起。他不敢擡頭,否則抵在額頭的槍口能瞬間令他腦袋開花。
"等...先等一下!!我會找個日子解除對你的通緝...啊不!就明天!!"
少女將槍口壓低更甚,嚇得水汭連忙改口。
......
".....記住你今晚所說的話。"出乎意料,少女並沒有多說什麼便將手中的武器放回披風內。
然而就在她離開之際,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自樓梯間傳來,陰險的嗤笑聲隨之響起。
"不好意思,看來你這回真插翼難飛了,乖乖回去接受軍隊的審判吧...哈哈!"眼看事故端生,少女冰山般的面容因呆滯而瓦解,一槍之仇根本算不上什麼。
剛才涓涓往外冒着鮮血的胳臂,水汭暫且用魔力封閉止血,隨即調動全身的魔力,一個瞬步衝向毫無防備的少女,然而後者早已預料微微側身便躲了過去。
想不到她連戰鬥直覺都這麼敏銳...!
噼啪一聲玻璃的碎片濺落身上, 水汭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,連同趕上的士兵們眾人就才驀然驚覺面前的少女失去了縱影。
只見面前的落地窗碎了一地...
她...跳下去了?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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